博客
四点原因决定了特朗普政府不应质疑中国对巴黎气候协议的承诺
Jules Kortenhorst,落基山研究所首席执行官
在福克斯新闻记者Chris Wallace的访谈中,特朗普总统(接受采访时尚未正式就职)再一次发表了对气候危机影响力的看法:“我依然很开明。(我认为)没人真正知道(气候变化是否是真的)。听着,我知道,没人真正了解。(气候危机)并没有那么严重,那么快。”他还表示,“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其它国家正在吃掉我们的午餐。”关于后者,即巴黎协议会给美国企业带来负面影响,特朗普是大错特错的。
我2016年11月份访问了中国的多个城市,从北京到长沙再到苏州、上海。在与能源企业CEO以及地方和中央政府领导的交谈和企业访问中,我清楚地感受到可持续低碳未来发展模式将成为一个国家的竞争优势,而不是经济发展的障碍。毫无疑问,中国仍坚定积极地加速其能源转型。然而对于美国的新政府而言,问题不仅在于它是否将失去气候变化外交方面的领导力,甚至还有可能输掉整个能源产业的未来。下列四个主要原因揭示了为什么我认为中国将引领这次新的能源革命。
1. 中国坚信气候变化需要迫切的行动
中国深刻地了解到可持续发展的未来至关重要。当然,中国存在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许多中国人都担心长期存在于城市和乡村的雾霾问题。北京有时的空气质量相当于市民每天抽数包香烟。但解决空气污染问题并不是促使中国开展低碳行动的唯一动力。在中国,自上而下的指导方针是明确且不可动摇的:中国相信气候变化正在发生并且需要迫切的应对行动。习近平主席在2014年对能源消费和生产方式革命的呼吁已经转化为了十三五规划中切实的发展目标与策略。中国做出低碳承诺的基础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不取决于美国同时做出的行动。
2. 中国认为可再生能源是一种经济竞争力
正是十三五规划明确构建了引领未来能源产业领先竞争力的重要性。中国已经成为了全球太阳能光伏产业的领导者,但通过对中国太阳能领先企业之一的协鑫集团研发实验室的参观,我了解到该企业的最重要目标并不仅是维持现在的生产水平,更重要的是太阳能产业未来的创新和成本降低。同样的,通过与中国风力涡轮机领导企业远景能源CEO共进午餐,我清楚地了解到他们目前在风力涡轮机国际市场上的地位仅仅是个开始。而中国最具创新能力的建筑材料生产和空调制造企业远大集团的创始人则解释了该集团如何通过在传统空调中逐步淘汰温室气体制冷剂而创造的竞争机遇。
中国各地的地方官员与我们分享了他们在各自城市和地区如何将能源革命作为创造工作岗位和实现经济增长的基础。中国政府领导认为,能源作为经济竞争力的来源已不再是关于矿工在地下深井中挖掘化石燃料,更多的是关于研究人员在实验室中研究如何提高未来的能源技术,从而更快地让清洁的电力变得更加丰富、容易获得且价格低廉。产业领袖与房地产开发商们都认识到了与能效提高相关的早期投资回报和竞争优势,常常通过信息技术就能显现。对以上这些新技术相关投资与出口潜力的认识在中国已非常普遍。
3. 中国积极实干的品质
在中国,对能源转型的探讨还伴随着积极实干品质的推动作用。当然,中国商界领袖会仔细地计算任何能源相关新投资的回报情况,并且能源市场监管方式的改革在中国同样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但中国长久以来就计划推出的全国范围碳排放限额交易系统的决心是毫无疑问的,并且它将成为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碳市场。中国到2020年实现500万辆电动汽车上路的目标是坚定的,虽然可再生能源增长速度有些放缓,但采用新能源发电的发展方向是不会动摇的。事实上,数据显示中国的煤炭需求量已连续两年成下降趋势。种种迹象表明,能源革命在中国商界眼中更多的是一大机遇,而非挑战。
4. 中国地方城市已展开了实际的行动
这次中国之行,我不只在北京拜见了来自中央政府的领导。事实上,中国已将其对巴黎气候协议的承诺落实到了具体城市层面的实施计划。中国国务院在十三五期间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的行动计划中已要求中国达峰先锋城市联盟(由国家发改委领导,在2015年第一届中美智慧/低碳峰会上成立的中国低碳试点城市联盟)在国家达峰承诺期限前探索提前达峰目标,且联盟成员城市已经开始积极开展各自的达峰行动。他们正在制作路线图,吸引投资,招募地方企业的参与,并详细监控着行动进展。对清洁能源未来的承诺在中国已得到广泛的传播。
那么特朗普总统和他的团队能从这篇文章中得到什么呢?当然,让矿工重获工作和“取消巴黎协议”的竞选承诺不能就此被轻易地搁置一旁。但我们的未来并不取决于上世纪低效且高排放的能源科技。21世纪的竞争优势属于那些快速完成向清洁低碳电力系统、电动交通出行系统和智能能效转型的国家。习近平主席和他的团队深知这一点;远景能源、协鑫集团和远大集团的CEO们已绘制了各自的转型策略;而达峰先锋城市的政府领导们也已开始积极实践。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知道特朗普总统是否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是一位能够帮助美国引领能源革命的有远见的商业领袖,抑或他的政府将把美国拖回到过时的旧能源时代。
文章原载于《赫芬顿邮报》